灾难是一个古老的话题,但灾难医学却是一门新兴的学科。人类的历史,是一部自始至终贯 穿着与自然灾难作斗争的由浅人深、由低到高的认识史。在与灾难抗争的过程中,既包括每一个 普通个体所作出的牺牲和奉献,也包括历代统治政府在防灾、减灾、救灾方面作出的努力。
一、世界灾难医学简史
现代灾难医学首先在西方发达国家确立。1864年8月,由瑞士发起在日内瓦召开了国际会 议,会后成立了 “红十字会”(ed cross society)组织,伊斯兰国家用“红新月会”(red crescent society)名称,起初是为了改善战伤救护条件,以后发展为对各种自然灾难的救援、急救、护理等 国际人道主义团体。在两次世界大战中,红十字会在战伤救护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48年6月, 世界卫生组织(WHO)正式成立,同年9月WHO成为联合国专门机构之一,其宗旨是努力提高 全球人民的健康水平,在出现全球性或地区性流行病时,及时发出通报,提出防治措施,对各种灾 难,监测、统计分析和出版相关资料,交流各国减灾的经验与教训。各受灾国也可通过WHO各 地区办事处协调和调拨物资以满足救灾所需,WHO对全球救灾和减灾工作作出了重要贡献。
1955年美国匹兹堡大学国际心肺复苏研究中心的著名急救医学学者Peter Safar教授将其 研究中心更名为国际心肺复苏与灾难医学研究中心,此后,世界各国开始将目光投向灾难医学。 1963年瑞典成立了世界第一个灾难医学救援组织一一国家医学防护咨询委员会;1976年由7个 国家麻醉科、内科医师在德国美茵茨(Mamz)发起,成立了急救和灾害医学俱乐部,将急救医学 (emergency medicine)和灾难医学(Disaster Medicine)的职能紧紧地融合在一起。这个俱乐部的 成立很快引起各国医学专家的兴趣和重视,不久俱乐部更名为世界急救和灾难医学学会(world association on emergency and disaster medicine WAEDM),从此世界第一个专门研究和探讨急诊 医学与灾难医学的学术机构问世。学会的主席就是当时心肺复苏医学创始人之一的Peter Safar 教授。专家们认识到,仅仅依靠临床医生、医院内的管理模式和经验来应对突发灾难的救援是远 远不够的,因此WAEDM着重研究交流世界各国在医院外抢救垂危濒死病人的经验和现场的急 救组织指挥,WAEDM的成立,很快吸引了社会有关部门、人士的关注,在此之后的几年里,国外 学者逐渐把注意力和研究重点放到灾难医学中来,每2年WAEDM召开一次世界性的学术大 会。世界急救和灾难医学学会主席Bmibaum指出:“WADEM在开发区域性救援资源方面做了 大量工作,学会帮助各国建立最实用和标准的教育培训模式,以提高其实际救援能力”。
除WAEDM外,对灾难医学具有重要推动作用的机构还有1984年成立的非政府合作组织-国际人道救援医学学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humanitarian medicine, IAHM)。国际人道救援医学学会主席、世界灾难医学和急诊医学学会名誉主席Gunn S. W. A认为:“灾难医 学就是人道救援医学”,“重大突发事件和灾难是可以预见和预防的”,“应急管理不单纯是一个临 时应急重建事件,更是社会长期发展中的一个基本组成元素”。这些学会定期召开国际学术会 议,为各国专家提供灾难医学学术交流平台。1991年12月,联合国建立了人道救援事务处 (department of humanitarian affairs,DHA),专门负责处理各种突发事件的人道救援工作。
1989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在斯德哥尔摩举行了第一届世界预防事故和伤害会议;2003 年5月第十三届国际灾难医学大会在悉尼召开,这是一次灾难医学史上跨国界、跨专业减灾人员 共同参与的重要盛会;009年5月在首尔召开了第16届世界灾难医学和急救医学大会,会议确 定增加一些新的分支机构(如:英国、哥伦比亚和加拿大等国)与地区WHO分支机构密切合作, 建立现代灾难医学教育和培训模式,以协助提高有关国家救灾的协调和控制能力。灾难医学的 发展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特别是联合国的相关组织,如:国际劳工组织(ILO)、国际海事 组织(IMO)、世界卫生组织(WHO)等都参与组织了各种有关应急管理问题的国际学术会议。 2006年美国出版了由哈佛大学医学院国际急救医学与灾难医学部主任Gregory R. Ciottone等编 著的《disaster medicine》。
灾难医学作为临床医学、急诊医学、公共卫生学等学科的延伸和高度集成,近20年来,西方 发达国家巳相继成立了全国性的灾难医学学术机构和全国范围的应急管理体系。其中美国的灾 难预警、救援和医疗系统最为发达,包括:美国联邦应急计划、美国国家灾难医疗系统、美国大都 市医疗应对系统、美国联邦灾难心理卫生服务系统的建设和一系列灾难应急预案的制定,为各国 提供了良好的学习模板。
二、中国灾难医学简史
我国灾难医学研究刚刚起步,1989年4月中国首次成立国家级的减灾防灾机构一一国家救灾委员会。1989年第44届联合国大会将20世纪最后10年定为“国际减灾十年”,中国政府、社 团和有关组织积极响应并参与这一行动。从20世纪90年代起,中国专家逐步关注“灾难医学” 的学术进展,有关灾难医学的著作相继出版,1992年人民军医出版社率先出版了由Baoskett和 Weller合著的《medicine for disaster》译著(张建平译);1"3年11月在上海召开了第一次全国性 灾难医学学术会议,同年张鸿祺等教授主编的《灾难医学》由北京医科大学和中国协和医科大学 联合出版社出版;994年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了由华积德教授主编的《灾难医学》直至 2009年江苏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由王一镗等教授主编的最新版本《灾难医学》。1995年,陈新华等 建议我国在“九五”期间应大力发展灾难医学的学术研究,同年卫生部发布《灾害事故医疗救援工 作管理办法》,这是关于灾难医学救援的第一部法规性文件。2001年4月27日国家地震灾害紧 急救援队(对外称中国国际救援队,china international search & rescue team,CISRT)成立,这是 一支达到了联合国重型救援队标准的专业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主要任务是对因地震灾害或其 他突发性事件造成建(构)筑物倒塌而被压埋人员实施紧急搜索与营救。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 队由中国地震局、解放军工程部队、武警总医院有关人员组成,全队共230人,配有8大类300多 种20 000余件(套)装备及20余条搜索犬。2000年,科技部、民政部正式批准成立中国灾害防御 协会救援医学会;003年5月9日,国务院公布施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第376号 令)2006年1月8日国务院正式发布《国家突发事件总体应急预案》,要求卫生部门组建应急专 业技术队伍,根据救灾需要及时赶赴现场提供医学救援和疾病防控,同时为灾区提供药品、器械 等卫生和医疗设备。《预案》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预防与应急准备、报告与信息发布、紧急处置 及法律责任等问题制定了具体措施,这标志着我国将应对突发与灾难事件纳人了法制化轨道,也 标志着我国处理重点灾难事件应对机制的进一步完善。之后,以应急预案、应急工作运行机制、 应急法制体系建设为重点,以提高应急能力为核心,中国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建立了全新的工 作模式。此后,政府部门的相关机构相继召开有关会议制定救灾政策。卫生防疫系统一直承担 着突发传染病、重点自然灾害的传染源控制、灾难现场应急救援等工作。2008年汶川发生的特 大地震是对中国灾难医学理念和实践的一次全面考验,灾后中国政府认真总结了地震救援的经 验和教训,在各省市设立了应急救灾办公室,平时负责制订各种救灾预案、专业人员培训和科普教育,发生灾情时参与救灾的组织指挥和各部门的协同工作;在一些大学和医学院校,开办了灾 难医学课程,组织全国性的学术讨论会,有的还筹建了灾难医学专业学科,如:同济大学医学院 于2008年9月成立了“急诊与灾难医学系”。针对我国的灾难频发实际,正式组建各类国家级、 省市级综合性救援队,并将军队中具备救援和保障能力的主要应急救援力量(包括医疗队、防疫 队、心理救援队、战略投送力量等)纳人国家灾难医学救援体系之中。我国确定:自2009年起, 每年5月12日为“应急管理日”。
我国灾难医学的发展巳有20来年的历史,从整体上说,我国灾难医学的发展尚不能令人满 意,主要表现在:救灾研究仍处于“单灾种防灾管理体系”向“综合防灾管理体系”过渡的阶段;国 内尚无关于灾难医学模式系统研究的具体成果;相关法律法规、现场救援和紧急救援体系建设尚 需完善;见代救援理念、科技手段、装备水平也需进一步提高;全社会大救援、全面急救知识普及 和教育、物资储备、专业救援力量储备等都需要系统化规范化研究;指挥、信息、交通工具、物资和 人员使用和调配等常临时组合,缺乏整体协同应急预案,还没有做到“有备无患”、“防患未然”等。
任何重大灾难,都会影响千千万万人民群众的生活,甚至吞噬千万人的生命。吴志东等报 道,世界自然和人为灾难频发,全世界每年因灾死亡巳居世界人口死因第四位,而灾难造成36岁 以下青年的死亡巳占第一位。据统计,现在世界平均每2秒钟就有一人死于灾难,医疗救援的任 务尤其艰巨。在此背景下,发展我国的灾难医学乃当务之急。但完善灾难医学救援的准备绝非 一件易事,灾难的医学救援是一项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做好救灾的准备工作和完善灾难医学救 援体系,从现在起还需几代人的努力。
我国的灾难医学虽然起步较晚,与发达国家尚有明显的差距,但经过不断的努力,我国灾难 医学将会实现跨越式的发展,最大限度地减少国家损失和挽救人民的生命安全。
三、我国的减灾研究与灾难医学发展超势
1.我国的减灾研究
在与灾难的长期斗争中,人们逐渐认识到,人类既是环境的产物,也是环境的塑造者。人类 可以保护与改善环境造福于人类,也可能破坏环境危及人类的发展和生存。鉴于自然灾难日渐 严重,全球环境持续恶化、发展问题更趋严峻的情况,联合国于1992年6月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 开了世界环境与发展会议,这是继1972年6月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召开的第一次联合国人类环境 会议之后,环境与发展领域中规模最大、级别最高的一次国际会议,有183个国家代表团、70个 国际组织的代表参加了会议,有102位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出席会议。巴西会议的宗旨是试图 通过国际上的一致行动,将当今世界,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因自然灾难造成的人民生命财产损失和 社会经济发展的停顿减轻到最低程度,会议提出“环境与发展不可分割,保护地球生态环境,实现 可持续发展,建立新的全球伙伴关系”的主张,受到全世界包括我国的高度重视。经过反复而又 艰苦的磋商,会议通过了关于环境与发展的《里约热内卢宣言》(又称《地球宪章》)和《1世纪行 动议程》,154个国家签署了《气候变化框架公约》,148个国家签署了《保护生物多样性公约》等 文件。
2009年12月《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15次缔约方会议暨《京都议定书》第5次缔约方 会议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召开,192个国家的环境部长共同商讨《京都议定书》一期承诺到期后 的后续方案,就未来应对气候变化的全球行动签署新的协议。这是继《京都议定书》后又一具有 划时代意义的全球气候协议书,将对地球今后的气候变化走向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因而又被喻为 “拯救人类的最后一次机会”的会议。
为了推动国际减灾10年活动,1990年国家科委成立了全国重大自然灾难综合研究组,20多 年来,自然灾难综合研究组在国家各部委机关和专家的共同支持下,对我国各类重大自然灾难进行了全面的综合调查研究,对我国综合减灾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和开创作用。
马宗晋、高庆华总结了我国的减灾综合研究工作3个阶段的主要成果。
(1) 1990年以前为第一阶段我国重点进行了灾难自然属性,即:自然灾变的研究,系统调查、收集和分析我国各类自然灾变事件、灾变强度和频次,深人探讨了主要自然灾变的空间分布 与发展规律,并进行了初步的预测研究。
(2 ) 1990—1995年为第二阶段我国开始重视自然灾难对社会与环境的影响、人类社会活 动及环境变化对灾难和减灾互馈影响的研究,注重研究灾难损失的时空分布规律和大灾、巨灾区 的分布,同时开展减灾能力的初步调查和评估,相继开展了减灾与发展、企业减灾、城市减灾、区 域减灾等工作。
(3 ) 1995年至今为第三阶段重点进行了社会承灾体受灾程度和承灾能力的研究,在对灾 难自然与社会双重属性研究的基础上,以自然灾变、社会承灾体易损性、减灾能力三大因素的现 状与发展为基础,开展未来灾难风险的预测研究和评估。在此基础上,从定性到定量着重研究自 然灾难对人类、社会、经济、环境和可持续发展可能造成的影响,重视研究人为灾难如:矿难事 故、海难、空难、恐怖袭击等的发生发展规律,进而制定了一系列灾难防御、灾难应对规划和计划, 推动了减灾社会化与产业化的发展。
以上各阶段减灾综合研究的主要成果体现在:完成了我国自然灾情调查与综合研究,对七 大类35种灾难的概况、特点、规律及发展趋势进行了综合全面的调查,建立了数据库;完成了国 家减灾能力调查与评估,包括:对我国区域减灾能力进行了宏观评估,我国减灾基础能力、监测 预警能力、防灾救灾能力、救灾重建能力进行调查与评估等;完成了自然灾难区域危险性、危害 性、风险性的量化研究与分析,对我国区域安全性进行评价,划分了不同等级的风险区,圈定了对 社会危害可能特别严重的巨灾风险区;更加重视人口-资源-环境-灾难互馈系统问题的综合研 究,进一步阐述了自然变化与人类活动对自然灾难的双重影响;对各种灾难可能形成灾难链、灾 难群的灾难系统,深人探索了各种灾难的综合预报预警技术;研究并提出推动国家减灾系统工程 建设的建议,包括:建立全国立体监测系统和信息共享系统,创新减灾理论与方法研究,完善国 家减灾工程系统设计,对灾后重建需求和对策、灾难应急方案的制定和组织、灾情统计标准、灾难 等级划分标准、灾难评估模式、灾难保险、灾难管理等问题的广泛研究。
2.灾难医学发展趋势
随着科技水平的大幅提升和综合国力的不断增长,我国灾难医学的发展有着广阔的前景。 综述各方面专家的意见,灾难医学的发展趋势主要如下所述。
(1) “以人为本”的救治理念将进一步强化灾难医学救援的指导思想由“应急管理型”向 “主动服务型”转变,“生命第一”是应急管理的首要原则。各级救治机构在应急管理过程中,将民 众的安危作为治理的出发点,将保障民众的生命、财产作为首要因素,按照民众满意的方式治理 突发灾难,力求将损失程度降至最低;在救援的全过程,依靠先进的医学技术,动员社会各界力 量,以充满人文关怀的态度治理突发灾难,适时出台各种社会保障政策,如:灾后健康恢复、灾民 医疗保险、灾民减免税等,“以人为本”的救治理念将随着政府执政理念的变化而变化。
(2)逐渐形成“救援社会化、结构网络化、抢救现场化、知识普及化”的模式新世纪灾难医 学救援的模式巳从传统的主要由医疗卫生部门实施的“救援”格局发生急剧的“松动”,因为救援 观念的转变必然导致一系列相应的知识技能、组织结构、实施运作、管理模式的重大变革。如: 为了最大限度地挽救生命、减轻伤残,建设一支专业化的应急管理队伍势在必行;在救援医学人 才的培养过程中,不仅要注重医学知识与技能的培训,同时要将管理、通讯、气象、地质、建筑工程 等相关知识纳人课程体系,培养全科化的救援人才,使他们能够应对复杂、恶劣的救援环境;在灾 难发生的紧急时刻,全国一体化的应急管理系统将发挥着关键的作用,这个系统承载着支援灾区,向伤病员提供直接的医疗救治、收容疏散受灾人员,妥善处理灾后伤亡人员的重任;在开展灾 难医学教育与专项研究方面,政府将利用现有的医学教育资源开展正规的灾难医学教育,鼓励非 政府组织、团体和学术机构参与灾难医学的理论和实践探索,目前美国巳有超过6 000万人次接 受过心肺复苏的培训,其做法值得有关国家借鉴。
(3)内涵将进一步彰显相关学科的高度融合和集成伴随着科学的进步,人类将进一步认 识各类灾难发生、发展的规律,灾难医学学科必将得到快速的发展:灾难医学的内涵及与相关学 科的关系进一步清晰,关键要素体系不断完善,救援需求将进一步明确,能力“短板”和“弱项”被 逐一解决。灾难医学的发展巳从单纯的学术研究演变成为国家的政府行为,走向跨学科、跨专 业、跨部门、跨地区、跨国界的合作,灾难医学以医学科学为学术核心,以现代科学为技术基础,以 救死扶伤的大救援为理念,以挽救生命、减轻伤残从而为社会和社区稳定为目标,因而,灾难医学 是医学科学的一个综合性分支,是灾难学、医学和相关学科互为渗透和交叉融合的新兴学科、边 缘学科和综合学科,它的发展,需要多学科介人,需要相关学科与灾难医学进行融合、集成与综合应用。
(4)救援组织将更加注重专业化、小型化、多功能、模块化和快速机动能力的建设为尽快 适应未来医学救援的主体巳逐步突破由专一建制救援力量实施单一行动的模式,向由地方专业 建制力量、军队力量和社会动员力量联合救援模式转变的趋势,切实贯彻政府领导,社会参与,统 一指挥,分级管理,属地为主,防应结合,资源共享,科学决策和快速高效的总体建设原则,灾难医 学的救援组织要大力提升专业化、小型化、多功能、模块化和快速机动能力建设的水平。一是要 结合可能担负的任务,组建一定规模的、能够在执行多种灾难行动中发挥突击队作用的区域型专 业救援分队,构建“一种编制多种任务、一种任务多种力量、一种力量多种用途”的救援结构体系; 二是要充分利用军地共有资源的优势,加强军地资源(预警、运力、通讯、物资、装备、专业分队等) 的整合利用,实施联筹、联救、联运、联供和联医;三是要在组织应急救援、动态救援和区域救援的 基础上,突破传统救援模式,在重点方向、预定任务地区、危害多发地点附近,提前预置遂行任务 的必备物资和救援力量,努力向精确救援转化过渡;四是要提高各种灾难医学救援的时效性,研 究应急管理人员、技术、装备的最优模块化组合,走出一条区域救援与支援救援相结合、建制救援 与协同救援相结合、军队救援与地方救援相结合的灾难联合救援的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