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江:主动有为 长寿“七伴”


  他读过大学,痴迷演剧,当过水兵,写过剧本、文章,还做过文化使者。曾出版散文集《卖艺黄家》、《花神与剧人》、《你,可爱的艺术》、《小题小作》、《读人笔记》等;曾创作《海魂》、《柳堡的故事》、《农奴》、《柯棣华》等电影剧本。

  传奇经历 艺术人生

  黄宗江1921年生于北京,父亲是留日学电机的洋翰林。后来在北京电话局做工程师。在黄宗江记忆中,父母从小就带着他看戏,这对他后来的人生道路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黄宗江10岁时就写了一个名叫《人之心》的寓言剧,并在当时的《世界日报》上刊载。1935年黄宗江考入有着悠久演剧传统的南开中学读高中,开始在校内登台演出,展示出了才华。当时,许多角色需要男扮女装,黄宗江就经常扮演女角。所以有人把他和周恩来、曹禺一同称作南开的三大“女演员”。1938年,黄宗江考入燕京大学外文系读书,但是对当时的黄宗江来说,已经把演戏放在了首要位置。

  1940年的冬天,19岁的黄宗江为情所困,中断了在燕京大学的学业,只身前往上海,投奔向往已久的“抗日孤岛”上海的进步剧团。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黄佐临介绍,黄宗江考进上海剧艺社,走入了真正的戏剧团,并很快站稳了脚跟。不久他又加盟了黄佐临组建的上海职业剧团。

  1946年秋天,黄宗江又一次走入燕京大学校园,过起了一边写剧本,一边读书,也一边谈恋爱的生活。

  在此期间,黄宗江结婚了。可是这是一次并不幸福的婚姻,最终还是离婚了。

  这次婚恋的失败,使黄宗江再次出走上海。他最终未能取得燕京大学的毕业证书。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他的写作,《大团圆》终于还是完成了。在一个多难的岁月里,“大团圆”就是不团圆。1948年,黄宗江的《大团圆》大获成功。这是黄宗江第一个搬上舞台和银幕的作品,也正是这部作品改写了黄宗江的后半生。他从演戏转为职业写作。

  1955年,黄宗江调总政文化部创作室。1958年起任八一电影制片厂编剧。1964年参加中国新闻代表团赴越南南方前线,1966年回国。

  1953年,历经了7年多周折,胡石言、黄宗江编剧的《柳堡的故事》终于由八一电影厂摄制完成,与观众见面。那个年代,描写红色革命战争题材的影片是银幕上的宠儿。《柳堡的故事》大胆地开始在新中国战争题材影片中进行了描写爱情的尝试,影片备受欢迎。片中插曲《九九艳阳天》至今仍广为传唱,黄宗江的名字也随着这歌声不胫而走。

  就在《柳堡的故事》成功之际,黄宗江也收获了爱情的果实。1956年,多情的黄宗江又狂热地爱上同龄军人阮若珊。阮若珊是一位早在“12.9”时期就投身红色革命的革命者,认识黄宗江之前已离了婚,带着两个女儿,在黄宗江万言情书的重火力进攻下,她接受了黄宗江的爱。1957年,同是36岁的黄宗江和阮若珊喜结良缘。

  与阮若珊的结合,使黄宗江找到了一个安心之所。1958年,总政创作室解散,黄宗江到八一电影制片厂担任编剧,阮若珊也转业到中央戏剧学院任教。他们在北京有了一个家。黄宗江进入了一个创作的高峰期,《海魂》和《农奴》就是他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黄宗江成了新中国著名的剧作家。在将知识分子归属资产阶级名下,对出身和历史层层审查的政治氛围下,黄宗江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生活。然而黄宗江终于未能躲过文革的劫难。1964年,他前往炮火连天的越南南方,出生入死,创作了一部自以为是立下了战功的话剧剧本《南方啊!南方》。不料,这个剧本成了“林彪委托江青召开部队文艺座谈会纪要”里记载的批判靶子。

  黄宗江被打成反革命,并且一度被发配到甘肃天水。

  当文革恶梦结束,黄宗江和阮若珊都已年近花甲,人生一段壮年时光被浪费掉了。黄宗江重新拾起了笔,又进入了一个创作高峰期,《柯棣华大夫》、《秋瑾》等作品纷纷问世。他还作为文化使者到国外讲学。认识黄宗江的人都会感到他是一个充满活力,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人。但是5年前老伴儿阮若珊去世,却使黄宗江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几十年来,黄宗江一直精神十足地活跃在中国的文坛、影坛、剧坛、视坛,是一位众所公认的杂家。不过最让黄宗江恋恋不舍的,还是登台演戏。

  生活习惯顺其自然

  生活中的黄老每天午休后去距家不远的莲花池公园散步,在这绿树成阴的环境下,打一套自创的“黄氏太极拳”,一套拳下来需一个半小时,出汗为止,然后散步回家,再饮一通透茶,要喝透,多为绿茶。黄老患有糖尿病,但他该注意的事注意得很好,不背思想包袱。

  谈到自身的锻炼和调理,黄老说:活到了这个年纪,要顺其自然,吃好、睡好、适当运动是每天最基本的事,因为它是你活着的保证,如果没有了生命就一切无从谈起了。

  饮食“吃胆包天”

  黄宗江自认为是个喜吃、乐尝且“吃胆包天”的人。他认为:吃既是一种艺术,又是科学,岂能不竭力追求艺术科学的精确,各门艺术的规律无不可应用于美食学上,诸如内容与形式,继承与创造,普及与提高等等辨证的关系无不可应用于此道。

  他的女儿丹娣说:“有人问我爸爸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我几乎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好吃’。不错,好吃是爸爸的一大特点,并且确实颇有研究。爸爸声称吃既是一门科学,更是一门艺术,他认为各门艺术总的规律无不可应用于美食学上。因而,他对吃的讲究与对艺术的见解,有如此之多的相通之处。了解他的吃品,也就如闻他的艺品,如见他的人品。吃东西,爸爸从来主张尝百味。凡是能吃的,只要有机会,他都要尝一尝。爸爸这辈子跑过不知多少地方,北国、江南、戈壁、高原,亚、欧、拉、美,都留下过他的足迹。走到哪儿吃到哪儿,这些地方,便也都留下了他的‘嘴’迹。”

  多年来,补品、补药与黄老无缘,有人送来他就放在书架上,束之高阁或再转送给其他的朋友,目前黄老遵医嘱服一点维生素片,“是混合型的,经济又实惠,利于吸收且没有副作用,不像补品那样包装奢华,吹嘘得那样有功效,不像补品那样让老百姓吃不起,但就是比补品强。”

  黄老不无幽默地说,在吃上不妨多元化。不拒绝传统饮食,可以批判地吃,发展地吃,既继承中国饮食文化的优良传统,又不排斥外来饮食文化。他说,人体对营养的需要是多方面的。中国人过去的膳食结构以谷类为主,蛋白质较少,不太科学。蛋白质的摄取,不仅量要足,质也要优。谷物蔬菜中的蛋白质营养价值不如动物蛋白质,但从防高血压、冠心病来说又优于动物蛋白质,所以吃应当多元化。

  黄老说:“吃是人生为数不多的享受之一,也是一门艺术,是视觉与味觉的艺术。中国的烹饪就是仰仗着各种食物颜色的搭配和味道互相调和的艺术。我虽然很爱吃但绝不挑食,天下四条腿的除了板凳不能吃外,凡是能吃的,我都敢尝敢吃。”

  无惧无畏的生死观

  黄老今年整85岁,农历十月初四的生日。他说:“这一天也是我老伴的祭日。有一句俗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小鬼来缠。’或者说‘自己去!’我绝对不会这样主动。如果有小鬼来缠,我向一个朋友学习,他一向喜欢‘做秀’,爱说八国语言。如果来的是中国小鬼,我就说:不!不!不!如果来的是英国小鬼,我就说:No!No!No!如果来的是法国小鬼,我就说:Non!Non!Non!俄罗斯的,我就说:Hem!Hem!Hem……我不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我还有情未了呢。“

  主动有为的老年观

  步入晚年的黄宗江,不但足迹遍及全国,还走向了世界。他多次应邀出国讲学,出任国际电影节评委;他在美国用英语表演话剧《家》的片断,他和英若诚联袂用英语表演的昆曲《十五贯·访鼠测字》等,更倾倒了美国观众,令“老美”们赞不绝口。为此,黄宗江又多了个头衔——“文化大使”。黄宗江是一位大才子、大学者,然而他却以“艺人”自诩;他对自己过去的成绩,自谦为“昨日黄花”。之所以虚怀若谷,为的是追求自己终生所热爱的事业。有朋友还赞黄宗江“老年不识愁滋味”、“八十不称老,九十年尚小”。桑榆暮景更精彩!

  长寿要做到“七伴”

  黄老认为人除了吃还要有好心情,根据他的谈话我归纳之,要想长寿就应该做到“七伴”:

  寿与众伴。与众为伴,远离孤独的人,生活充实,有安全感。群体生活可以使自己充满信任、爱心和友情,有利于保持心理和生理平衡。

  寿与动伴。常言道:“动则不衰,用则不退。”老年人经常从事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或运动,如扫地、登楼、打太极拳、户外散步等,利关节、丰肌肉、通血脉、延缓脏器组织的衰老。

  寿与艺伴。即使身上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也应培养艺术爱好,如琴棋书画、集邮、栽花、养鱼、养鸟、垂钓、摄影等,以养性怡情,增添生活乐趣。

  寿与绿伴。绿色是大自然的本色,常到绿色环境游赏,呼吸新鲜空气,常吃含叶绿素多的蔬菜,是长寿秘诀之一。

  寿与笑伴。笑是人美好心情的自然流露,一种美好的心情比良药更能解除心理上的疲惫和痛苦,长寿的人几乎都是平生喜笑、乐观豁达者。

  寿与德伴。孔子曰:“大德必得其寿。”一个忠厚仁慈、乐善好施的人必然心理稳定、平衡,神经和内分泌系统调节功能处于最佳状态。

  寿与美伴。“老来俏”有益身心健康。老年人讲究一点穿戴、仪容之美,可增添愉悦感、自信感和满足感,平添

  几分青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