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病学知 苦渡劫波
1951年抗美援朝战争中,大夫发现我有心脏病,因而回国住进了北京协和诊所。当即被确诊为风湿性心脏病,二尖瓣及主动脉瓣严重狭窄和闭锁不全,且未脱离风湿活动期。当时我国还没有心脏外科,内科无有效药物,每天只服6片阿司匹林。心脏病专家曾评估我只有3~5年的生存“大限”。
当年我是个年方27岁的少校军官,年龄和事业都可谓风华正茂。突然得到一个只能再活三五年的“宣判”,一瓢冷水浇得我有掉入冰窟之感。可是我没因此而颓废下去,凭着当时年少气盛的精神,很快重新振奋起来。
我认为医学和其他事物一样,不能总停留在一个水平上,我也未必只能活三五年。在生死面前也不应无所作为。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大夫的帮助下做好自我保护,延长生命就有希望。而自我保护要靠学习知识,知识来自勤奋。
在政治运动不断的年代,我不得不采取“韬光养晦”之策,缓解压力,以保护病体。以“前途光明”的信念鼓舞自己,更没磨灭掉学习知识、保持健康的意志。我也注意和周围群众、监管人员、军代表搞好关系,求得在劳动和生活上的照顾,缓解身心压力。终于拖着病弱的身体渡过劫难。
病毒性感冒对风心病是一重大威胁,它可能引发病毒性心肌炎,从而雪上加霜。为了消除此等隐患,在心功能允许的情况下,从盛夏开始,我循序渐进地锻炼冷水淋浴。顽强坚持下来,增强了皮肤及呼吸系统的免疫功能,远离了感冒发烧,获益至今。
在长期养病治病的过程中,我不断向大夫讨教有关知识。大夫也因我好学而耐心地为我讲解风心病的病因、发病机理和当代各种防治措施以及国内外研究进展和前景,既获收益,又受鼓舞。我曾在一首歌谣中写过这样两句话:“从军因恙下战场,自此与医结缘情。”
几十年与顽疾斗争中,我阅读了大量医学期刊和科普读物。令我受益最大的就有《大众医学》和《中老年安康》。在边学边用中度过了一个个春秋,战胜了无数次病魔的袭扰,把一个濒临绝境的心脏,悉心保护了40年,已大大超越了当时“3~5年”的评估,因此有人说我创造了重度风心病的生存记录。
因知救命 枯木逢春
“苦心人天不负,有志者事竟成。”40年过去,终于赢来我国心外科技术的柳暗花明。我多年的保护和支撑也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在这黎明的前夜,曾发生惊人一幕。一个晚秋的午夜,我自觉心律异常,呼吸急促,家人劝我服镇静安眠药,待次晨再去诊所。我则意识到可能是急性心衰的症状,立即动身去诊所急诊。不料刚上轮椅就气急难耐,口鼻喷射鲜血。10分钟后进了诊所,经紧急抢救才得脱险。经治医师感叹地告诉我“是急性左心衰,晚来10分钟就可能失去抢救时机。”我暗自庆幸自己学过一点医学知识,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不久,我毅然住进了北京的心脏病专科诊所——阜外诊所,做换瓣手术。真乃祸不单行,冠状动脉造影又发现3支冠脉严重狭窄,有的已达95%,必须在置换双瓣的同时,做复杂的搭桥手术,危险性要增加一倍多。怎么办7内、外科专家大会诊莫衷一是,亲朋好友力劝保守治疗,家属不敢签字。这时大主意就要自己拿了。而我早已胸有成竹此时只有“华山一条路”,保守治疗等于坐以待毙。我立令家属签字,鼓励主刀医师大胆实施。经心外科专家们百倍努力,苦战6小时,终于战胜环生险象,获成功。次日,《北京晚报》刊登了这一消息。
康复后,扩大一倍的心脏回缩了,持续10年的心房纤颤自动恢复为窦性心律。又一次闯过天险,40年美梦成真。我曾吟诗自慰:“四十春秋艰难度,一朝成就健步翁。”
一人学知全家受益
90高龄的着名画家肖淑芳老人,把健康比作“1”,把事业、金钱、福祉等比作“0”,有了“1”,其后的“0”越多越好。“1”不存在,其后有多少“0”仍然等于零。
知识创造了生命奇迹,也成为保卫生命的武器。自己获得了健康,也帮助了全家调理。我知道我有癌症家族史,故处处警惕。果然,我和子女都曾有惊险一幕。儿子幼时曾发现便血,血为黑红且呈块状,我及时要求大夫做结肠镜检,结果是癌变率极高的多发性结肠息肉。挨个摘除,至今40年未犯。我自己也因便血摘除一结肠腺瘤。前几年又发现女儿耳郭有红褐色隆起,及时就医,疑为基底细胞瘤,立即摘除。
由于当代饮食方面化学致病因素较多,如瓜果蔬菜多有残留农药,罐头及一些熟食中掺有防腐剂,油炸食品含有化学致癌物,还有食物烹调过程中产生某些毒素,凡是专家发表过的我都摘记在册,供家庭生活参考,从而提高了全家人生活卫生的调理意识。
在自我调理中,还特别注意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不断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不计较地位高低,满足于现有的生活待遇,历史荣辱,往事如烟。幸福不忘过去,健康笑对未来。我用一首打油诗概括自己的生活观念和内容:
读书写字作文章,
买菜做饭吃粗粮。
亲朋好友论国事,
远离痴呆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