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地区]叩响天堂的大门——2004梅里雪山行


    梅里雪山就是这样一座山:一见就热泪盈眶……

    “梅里雪山壮美而具灵气,它一高兴,把冰川从海拔5000米伸下2000米,一直到焚风猎猎、气候热得只长仙人掌之类植物的澜沧江边。它不高兴,刹那间就把要登顶、喊着征服的英雄们统统埋到雪里,七八年让人们找不着这些征服者。它一来灵感,呈现现在的人们想都想不出来的佛光圣景,而且让人类几代人才得见一回。它很“牛”的时候,让你守着它十天半月甚至数月,就是闭客不见,只有虔诚祈祷,它才对幸运的人露面。凡人被一惊一乍后,世故的眼睛就变回娃娃的眼神。 梅里雪山就是这样一座山:一见就热泪盈眶,就想哭,就想发誓,就想大吼一声,就想大爱一场。”

    这就是黄豆米笔下的梅里雪山。我也一直被她的描述所吸引。记得第一次读到黄豆米的《朝拜梅里》是年初领队推荐给我的。书中从美国洛克博士20年代发现梅里雪山、香格里拉开始,记录了梅里雪山那段令全世界冒险家心寒的登山史和那里蕴藏着的深邃的藏传佛教文化,那不为世人所知的神秘面纱随着翻动的书页被一点点揭开。

    于是我又把这本书推荐给了我们经常一起出行的孤舟。没什么好商量的,也不用任何暗示,都知道这个地方不久我们就会光顾,大家各自悄悄开始准备,收集资料、添置装备、制定线路……每次聚在酒吧谈得最多的也是有关梅里的话题了,虽然很少有人知道这里,但我们还是津津乐道。有一天,我们聚一起决定一同前往的时候,什么都已经准备好,等的就是时间。我真的很喜欢我这几个朋友,那么默契、那么执着。

    梅里,让日本人走开

    2004年9月29日,我们出发了。经攀枝花、丽江、中甸、德钦,10月2日下午4点,我们到达了飞来寺,这是进梅里的第一站,也是必经之路,山脊的公路边建了几个很简陋的旅店,非常醒目的是满目的经幡和白得耀眼的佛塔。虽然是国庆旅游高峰期,但来这里的人却不是很多,不过几家很简陋的驿站却也已经住满了。可以一睹梅里主峰卡瓦格博的地方不多,飞来寺是最近、最好的观景点。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准备明天一早守望卡瓦格博的日出。在美国《国家地理》引起轰动的一幅照片,就是20年代洛克博士在这里拍到的卡瓦格博雪峰日出时那金色金字塔般的画面。

    早上6点不到,我和老羊馆就起来了。因为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进入梅里转经道,于是翻出包里的冲锋裤、冲锋衣,穿戴整齐。带上相机、脚架早早占居了悬崖边最好的拍摄位置。天还有点黑,但也有当地的藏民开始在煨桑台前烧香朝拜,此时的飞来寺,煨烟四起、经幡飘扬、佛塔肃穆。

    雨下了一个晚上, 早晨的空气清冷而湿润, 天有些阴, 远处被云雾缭绕的十三太子峰, 和山谷下的零星房屋, 显得虚幻飘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幸福的, 每日可以参拜他们的神明, 并接受神明的那份赐福. 神明也在高高的雪山上接受着他们的子民的膜拜。

    佛泽灌顶,愚者不愚,智者更智,我不由激动得连打了几个寒战。

    天快亮了,但很阴。我和羊馆各自守着自己的阵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山,浓云一会儿飘在山谷的深处,一会儿又在山腰象飘带般缠绕,但山的上部却始终是浓云密布,不时在你意想不到的高度露出一个小小的山尖,瞬间又躲到云的深处。身旁的藏族司机不停地给我指示着卡瓦格博峰的位置,却一直白茫茫一片,看得我眼睛隐隐作痛。

    藏族司机叫格桑,他说这段时间天气都很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啦。看着我越来越焦急,他也安慰我,这里的天气变化很快,一天经历四个季节是常有的事,也许一会儿太阳就要出来,虔诚的人卡瓦格博是不会拒绝的。于是临时抱佛脚,默默地开始一遍一遍地暗诵我唯一知道的藏经“唵、嘛、呢、叭、咪、吽……”,希望卡瓦格博不要拒绝我这个远方来的仰慕者。

    快到7点时,天空却飘起了细雨,远处的山逃离了我的视线,心开始冷,人也变得有点烦躁。这时,格桑碰了碰我的手臂,示意我往后看。我转过头,看了看,后面三三两两已经有人了,领队和孤舟也在其中,都和我一样焦急地望着远方,面带愁容。很迷茫地我看着格桑,他又用目光很明确地暗示注意站在我身后的两个人。

    我又转过头,看着我身后站着大约50岁的一男一女,是一对很有风度的夫妇,一言不发地和所有人一样注视着远方。

    我问格桑:“怎么啦?”
    “你看不出来?”常年在梅里接送旅客,格桑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
    “看出来什么?”我依然很迷茫。

    “你身后的两个人啊!你怎么就看不出来他们是哪里的人?”他很大声的告诉我。
    是不是藏民都这么不顾别人的面子啊,那两夫妇离我们这么近,格桑居然如此大声的评论别人。我正准备让他小声点。

    “日本人!”他很夸张的告诉我。
    啊?!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