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霉干菜
有一次,周恩来与贺龙元帅同在杭州楼外楼饭店用餐。因为周恩来是“回头客”,饭店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便特意为他烹制了两道菜:干菜蒸肉、虾仁干菜汤。服务员把这两道菜送上餐桌时,周恩来高兴地指着干菜汤对贺龙元帅说:“你尝尝,看我家乡的这个汤,比你喜欢的酸辣汤如何?”贺龙元帅仔细品尝之后,连声叫好!
那道“干菜蒸肉”,便是绍兴地区传统的大众菜肴,别具一格:干菜乌黑,鲜嫩清香,略带甜味:猪肉红亮,肉糯汁黏,咸鲜甘美。周恩来喜欢吃这道菜,还经常向别人推荐。他在招待客人时,经常点这道菜。有一次,他在上海锦江饭店宴请上海文艺界的袁雪芬、周信芳等知名人士,点的便是“干菜蒸肉”。他还曾用“干菜蒸肉”宴请美国总统尼克松。
又一次到南方视察工作,到了吃饭时,他发现,同是“干菜蒸肉”,自己桌上的菜少肉多,随行人员桌上的却菜多肉少。他笑着“批评”服务员没有一视同仁,又把自己桌上的“干菜蒸肉”端到随行人员的桌上。
服务员的“菜少肉多”之举,当然是好意,可并不知道周恩来尤其偏爱绍兴菜中的霉干菜。霉干菜,也称绍兴干菜。据史料记载,绍兴干菜“居民十有九自制”,是必不可少的家常菜。绍兴还有这样的民谚:“干菜焖肉多煮饭”,意思是说,干菜能开胃口,能增进食欲。
食后一得
做耗时又油腻的肉类菜,让肉类与干菜“联手”是一种不错的办法。例如,霉干菜、黄花菜、干豇豆、笋干、蘑菇、木耳、银耳等蔬菌干货类烹饪原料,虽然外形枯萎,但不会在长时间烹调过程中因失去水分而变软变烂,而且能很好地化解肉的油腻。在青菜减少的冬季,各种干菜更是大有用武之地。
“我就是喜欢吃萝卜”
周恩来也是一位美食家,他能品出一般人品不出来的味道,喝出一般人喝不出来的名堂。人们都愿意和周恩来在一个餐桌上用餐,除了接触和交谈中的愉快,还常常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知识。
在招待外宾时,周恩来能详细地向外宾介绍几十种中国名菜。在宴请客人之前,周恩来经常亲自列出搭配得当的菜谱。在平时,周恩来则对“大众菜谱”津津乐道。餐桌上的主食,他会有滋有味地吃高粮米饭、啃窝头、喝小米稀粥和玉米面糊糊:餐桌上的副食,他喜欢吃南瓜、白菜、红薯、萝卜等普普通通的蔬菜。以萝卜为例,风干萝卜、凉拌萝卜、珊瑚萝卜、清炖萝卜等菜肴和萝卜水饺、萝卜蒸糕,他都情有独钟。
那是1958年5月28日,周恩来在南开大学视察。来到学校食堂时,开饭时间已过。炊事员正忙着收拾碗筷,打扫卫生。他对炊事员说:“给我来一盘五分钱的萝卜,再加两分钱的咸菜。”末了,还补充一句:“你们千万别再给我做菜。”炊事员只好按照周总理的吩咐,给他端来一盘萝卜和一小碟咸菜。
周恩来就着萝卜和咸菜,津津有味地吃着窝窝头,对身边的同志说:“我就是喜欢吃萝卜!”
食后一得
在蔬菜大家族中,萝卜大显神通:“萝卜上市,大夫没事”;药物学家李时珍则在《本草纲目》中一口气写下萝卜的九个“可”:“可生可熟,可菹可酱,可豉可醋,可糖可腊可饭。”著名表演艺术家赵丽蓉也曾在她的小品中提及“萝卜开会”。真是说不完的萝卜吃法,道不尽的萝卜之功,挡不住的萝卜美味。
“烤鸭外交”
1971年4月,美国乒乓球队来华访问和进行友谊比赛。这件事,在世界上引起很大反响,后来被国际舆论称为周恩来的“乒乓外交”。
同年7月,美国总统尼克松的特使、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博士取道巴基斯坦秘密来到北京,与周恩来总理举行秘密会谈。基辛格一行于7月10日上午参观故宫之后,来到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出席会谈。基辛格后来得知,福建是大陆与台湾距离最近的省,在福建厅举行会谈,寓意中美会谈的焦点是台湾问题。
中美会谈之初,由于双方互不摸底,谈话都非常谨慎,神经高度紧张。到了中午,会谈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周恩来话锋一转:“我们不如先吃饭,烤鸭要凉了。”建议大家先吃饭,放松一下神经。
午宴共有12道菜,北京烤鸭“唱主角”。在吃烤鸭的时候,双方会谈时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周恩来向基辛格介绍烤鸭的吃法,并亲自为他夹上片好的鸭肉,放在荷叶饼上。
下午,会谈继续进行。下午6点,暂停会谈,周恩来建议晚饭后10点再会晤,起草基辛格这次访问的联合公告。又经过第二天的紧张谈判,美国做出让步,我国政府决定发表公告,邀请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尼克松愉快地接受这一邀请,并于1972年2月按计划如期访华。
周恩来在中美外交上表现出的聪明与智慧,给基辛格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美味的北京烤鸭,也给基辛格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在基辛格卸任后访华时,还特意再次品尝北京烤鸭。美国报纸报道说:“登长城,吃烤鸭,品茅台,是最美的享受。”
后来,有人把“乒乓外交”、“烤鸭外交”、“茅台外交”统称为周恩来的“三大外交策略”。
食后一得
烤,是在人类告别茹毛饮血生活之后出现的一种烹调方法,也是人类最古老的烹调方法之一。古往今来,烤制技法在继承的基础上不断创新,采取明炉烤、暗炉烤、铁板烤、面烤等烤制技法,不只是利用柴草、木炭等可燃物进行烤制,还广泛应用电烤炉、电烤箱等烤制设备。笔者在古城西安看到的“石头烤”,即“石烹法”,更给人一种天然古趣。烤制食品,被誉为“天下第一味”,因为它具有天然的本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