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青岛,是一片蔚蓝色的港湾,有湛蓝的大海,有青青的绿树。走近青岛,果然如梦里一般,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绿树。也许我的前世到过青岛,不然青岛的景象能如此似曾相识?也许前世我是一只鸟,在青岛的上空自由掠过,不然会在脑海里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记?伫立青岛海岸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如此看似荒唐不经的念头,不禁为生命的奥妙感到苍茫,也为自己的遐想哑然失笑。
挟裹着腥味的新鲜海风吹过,我从对梦境的回味中醒来。眼前就是自己无数次梦想过的大海了。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骚客吟唱过你。高尔基在大海边高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一代枭雄曹操哭丧着低吟: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伟人毛主席却笑唱凯歌: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至于“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之类的诗词佳句,一般人都可以耳熟能详。亲近大海,是大多数人的渴望。特别是我这个生在太行山长在太行山的人,对大海更是梦寐以求。终于看到大海了,我却难以用新的诗篇来名状她,也许是古往今来的好诗词都让有才的人给用完了,想绝了,也许是由于自己才疏学浅生怕辞不达意或者言不由衷。我徜徉在海岸,想酝酿一点情绪,却丝毫没有吟诗作赋的冲动和激情。也许是因为“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缘故,自己不是智者,当然只好望洋兴叹了。
年少的时候,我最喜欢听一首歌,名字叫《军港之夜》。开头的一句是:“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唱歌的时候我想在海上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呀。不曾想,我坐上游船,在大海的颠簸下,却没有丝毫的快意,却有一种胃内灼痛的感受。看来,不仅看景不如听景,就连亲身体验也不如引吭高歌了。好在远处有游弋的船舶,天际有无边的海面,极目远眺,心胸开阔,宠辱偕忘,不舒服的感觉也就减轻了许多。
到了青岛,没有不去崂山的。那个被人们传为笑柄的崂山道士,如今却成了开发旅游的一张极好的招牌。再加上那让人感到爽快无比的青岛啤酒,人们对崂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登崂山,看太清宫,邀想王明阳的徒弟们在这里戒欲修身,陡然有一种心灵净化之感。但是,现在早已经物似人非了,昔日寂静的修行处,已经变成了摩肩接踵的旅游胜地。只有那些参天古树,仿佛还在给人们讲述着这里昨日的寂寞。也许是这里戒欲太久的缘故,就连古柏也闹起了男女大欲,其中一棵古柏与一株凌霄勾勾搭搭,紧紧拥抱,结果人家枝繁花茂,自己却苟延残喘了。看到这棵古树,许多人给它取了一个有趣的名字“小蜜傍大款”,凌霄那三股藤条,也被人想象为“三只手,两只手抱腰,一只手掏腰包。”这棵古树给了古代的王明阳之流以莫大的讽刺。看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连草木都有情了,还在那里大念戒欲经,岂不是不合时宜?
拾阶而上,到了崂山顶。俯瞰青岛,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绿树。这座曾经受过帝国主义炮舰蹂躏的城市,如今是别墅林立,街道整洁,五四广场上的《五月的风》在飞扬,青岛港的万吨货轮在起航,到处生机勃勃,莺歌燕舞。浩瀚的大海,烟雨缥缈的城区,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海市蜃楼景象。想天地悠悠,看大海无际,顿感自身的渺小,仿佛自己已经化作一只小鸟,盘旋在这人间美景之上。于是,我又陷入了关于我的前世的遐想。